我本桀驁少年臣,不信鬼神不信人。

【裘杰】扑克牌会说话吗(中

·2K5过渡章,终于快完结了(安详


·娇弱裘&恋爱脑杰   警告(?!!!!!


·含有较多玛格丽特(舞女   
















 

 

  裘克第一次和玛格丽特说话的时候,她正坐在兽笼上看星星。

 

  马戏团的狮子供人差遣了一天,这会正吃饱喝足的匍匐着睡觉,闻到有人靠近也只是不耐烦的出了口长气,似乎并不在意一位晚餐储备粮正大摇大摆的和它共享空间。玛格丽特过于纤细的四肢让人害怕她会从栅栏的间距里掉下去,但她本人只是无知无觉的仰着头,对着无人欣赏的夜空炫耀她还没卸下的舞女妆容。那是精致而颜色夸张的亮片,点缀在她的眼角,让她的一颦一笑都极具光彩,让她在聚光灯下比星空更加耀眼。

 

裘克一向把兽笼附近当做自己晚上休息的场所,一来是因为自己的被褥早被瑟吉他们拿去铺在狮子身下,二来则是他的死活可能没有那头狮子是否感冒那么重要。综上所述,团长大手一挥,他每天不得不在兽笼旁边打个地铺,直面凌晨惨淡的日光。

 

“你也来看星星吗?”玛格丽特嚼着嘴里味道怪异的泡泡糖,她漠然的吹起了一个粉色的泡泡,直到那色素过多的食用塑料被撑出淡粉色的薄膜也不停嘴,“挺有格调。”

 

“不,我睡在这里。”裘克随意指了指靠近兽笼的地面,他累坏了,甚至抽不出力气去羡慕每天只需要挨鞭子跳火圈就有肉吃的狮子。

 

“……你的癖好挺特殊。”玛格丽特谨慎的称赞。

 

而这简直是裘克出生至今听过最好的夸赞了。

 

裘克不止一次在后台看过玛格丽特,那柔若无骨的双手撑起整个身体的重量,绷紧的双腿在半空划一个半圆,年轻女孩那令人狂热的身体曲线就被聚光灯描摹的淋漓尽致。她在空中、在钢绳上、在令人难以想象的任何地方起舞,因为眼角带着太多的亮片,所以没人注意的到她死气沉沉的眼睛。

 

玛格丽特把身体在兽笼上蜷起来,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腿,像是自言自语那样说道:“你想不想离开马戏团?你有没有什么必须去做的事情?”

 

“没有。”裘克老老实实的回答,他已经做好了玛格丽特要在兽笼上呆一晚上的准备,并不打算因为这个来浪费自己的夜晚——他作为一个哭脸小丑,每天的睡眠时间只有珍贵的四个小时。

 

“我要出去,我不属于这里。”玛格丽特的话遥远的飘过来,她梦呓一样的轻声说,“我要去追求我想要的东西,我要去见我喜欢的人。”

 

有喜欢的人真好,裘克乱七八糟的想,任凭自己的思维沉沉的坠入黑暗。腰部和背后留下的皮鞭伤痕已经没有早上那么的令人难以忍受,这是个好事,因为明天还会有新的鞭子落在身上不同的地方。耀眼的明星小姐有自己喜欢的人同他这个卑微如尘土的垃圾有什么关系吗?

 

裘克睡着前还在想着“喜欢”,他通常不会带着思考入睡,因为他的梦多半没有什么好事:不是他拿着电锯追杀逃跑的人,就是他满大街的捡垃圾装在火箭上。那些人大多没有五官,像是带上了批量制作的惊恐面具,呆板的四处逃亡。

 

裘克在那天破天荒的在一片血色的梦境里遇到了第二个人物,他有着修长的双腿,一丝不苟梳到脑后的棕发和一双猩红的眼睛。他看着满地乱窜的人,笑着撕裂了他们的身体。

 

裘克看到那些人身体里塞满了棉花,又看到了那个人如同刀刃一样的左手。

 

 

**

 

“……我以为你不太想看见我。……不,早安?”

 

裘克刚睁开眼的时候,发现了杰克正站立在他的床边。那表情与其说是“来拜访邻居”,更像是不远千里专门来上个坟。裘克甚至看到了床头的闹钟刚刚指向深夜两点,一连串猜想和以前看过的电影呼啸着滚过了他的脑袋,凶杀、仇杀、密室杀人……深夜色情片。

 

杰克依然不为所动的盯着他,他看着裘克赤`裸的上身,几次都涌上了转身走人的念头。

 

“今天早上你会开始第一局游戏,是21点。我是当局游戏的公证员。”杰克干巴巴的说,心里唾弃着裘克果然不管怎么样都是只长身体不长脑子的角色,“然后,我来向你确认,你会玩这个游戏。”

 

裘克简直开始怀疑他的邻居是不是半夜梦游并开始说梦话了,“你还好吗?”

 

杰克拍开了裘克试探着要摸他额头确认是否发烧的举动,有些气急败坏的说:“你的邀请函附录上没有写吗?需要参加游戏之后才能达成自己的愿望、游戏规则之类的。”

 

“你是指那个之后才送来的长长好几页须知?”裘克的嗓音忍不住太高:“谁会去浪费生命看这个东西!——等等,这不会是你写的吧?”

 

杰克险些被气得当场把这混蛋丢上狂欢之椅。一想到自己为了这样的混蛋用右手变扭的写了几大张白纸,就觉得那熬的几个夜晚还不如喂狗。

 

“我就说为什么会有这么啰嗦的东西,真不愧是英国——我道歉!”裘克几乎尖叫出来,他的脖子后仰,喉结抵上了一个冰冷锐利的刀刃,他反而出奇的冷静了下来,“……这就是你一直藏着的左手?”

 

那似乎不能用“手”来形容,五根锋利的刀刃嵌在了骨头里,连接的关节肿大僵硬,被细密的绑带一层层的缠了起来。同那白皙的右手比起来,他的左手似乎已经只能用“凶器”来形容。杰克此时的样子无限向那个梦境靠近,裘克反而感觉现在气急败坏的样子比梦里那高高在上的姿态更好。

 

他试探着摸上杰克的左手,他有一瞬间有些奇异的错觉:那简直就像只气急败坏打算露出爪子挠人的猫。

 

杰克沉默的任由裘克研究自己的左手,这已经是出他意料的结果了。他本不想露出左手,那宽大的斗篷罩住的不只是他的身体,更是他和“正常人”的一层暧昧界限。他大可以接受外人对他的指指点点——那群人只顾着一味的追逐“平庸”,像一群朝生暮死的蚍蜉,用他们空空的大脑把那些横空出世的天才称作杀人犯。

 

但裘克不行,裘克是——

 

裘克是他的同党、他的共谋,裘克是他灵魂上的另一半,是卑劣和暴力的具象化。

 

他静静的等着裘克说话,像是刽子手等待行刑的命令。一旦裘克说了任何不赞同的话语,杰克的刀刃都将划过他的喉管,让血洗刷他垃圾一般的人生。

 

裘克沉默了一会,他摸着杰克的绑带,感受其下被扭曲的骨节,他垂下眼帘说:“那应该很疼吧。”

 

杰克顿了顿,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应答。他和裘克针锋相对了那么久,久到深谙彼此的眼神,读懂了藏在电锯和指刃下的未尽言语,他能听懂裘克每一句“骷髅架子”或是“伪绅士”下点到为止的关心,可他从未被如此直白的问过。他不知道此刻是该抽回手还是别的什么,裘克难得的柔软——坦白来说,把裘克和柔软联系在一起,简直是对这两个名词的侮辱——这一下直球打的他措手不及。

 

早在裘克来到庄园前他就接受了改造,两个人一个瘸了腿一个失去了手,自然是没时间伤春感秋的。于是那段深埋的疼痛久而久之就变成了麻木的习惯,这似乎是第一次有人看到他的模样而问他是否疼痛。

 

饶是如此,杰克也并没有对这句话做出多少反应——他诚实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并威胁裘克再也不要对他说类似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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